灰蒙蒙的迷雾遮蔽了视线，只能够看到一个高达三十多米的庞大轮廓，它手中持有一柄长达二十米左右的巨大战戟，在它庞大的虚影身后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同样巨大的金人浮现，随着原始兽人暂时撤退的号角声响起，这些震旦金人的庞大虚影也重新退回了迷雾的深处。
“震旦金人！……”
唤魂者-哈乌尔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缓缓道：“没有吾主的地上神国降临！……没有强大的祈并者军团！……”
“你打算用多少兽人战士的命去换那些震旦王朝的卫戍金人？！”
“一千？一万？”
“还是更多？”
“狂怒者-戈穆什！……你不要忘了黑暗年代，我们战死了多少传奇勇士才最后毁掉了那些震旦金人！……”
狂怒者-戈穆什俯视着眼前的唤魂者，缓缓道：“我当然不会忘记。”
“但是。”
“震旦十二金人已经全部陨落！……那些只不过是巍京龙庭的卫戍金人罢了！……”
“它们只是凡物。”
唤魂者-哈乌尔迎着大酋长的视线，抬头道：“但它们还是震旦金人！……它们力大无穷！……它们坚不可摧！……”
“这些兽人勇士的牺牲是值得的！……”
“它们的战死可以让我们用最小的代价夺回星门遗迹。”
冠冕堂皇的借口。
狂怒者-戈穆什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转身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那些侍奉神灵教会的兽人老兵并不会听从它的号令，那些萨满祭司的传承并不属于它的部属，那些其他部落的兽人老兵并不足够敬畏它。虽然‘浩大的远征’将十多个的兽人部落召集在了一起，但是狂怒者-戈穆什真正的精锐部队，依旧还是当年嚼骨氏族的那些兽人残部，它依靠个人威望收拢了一批流浪的兽人战士，可是现在唤魂者居然想要让它们去送死，作为献给死亡之神-依卓斯的祭品。
如今随着身份的转变，现在的狂怒者-戈穆什突然有点理解当初的嚼骨老酋长了。
它最终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学会了像嚼骨老酋长一样妥协。
良久之后。
一旁的老兽人望着狂怒者-戈穆什离去的方向，摇头叹息道：“戈穆什的威望还不足以统御诸多兽人部落。”
“这场浩大的远征发动的太仓促了！……”
但是时不待我，震旦王朝的崛起势必会压缩原始兽人的生存空间，它们也一样别无选择。东边有震旦王朝重新崛起，西边有安息之国逐渐统一，人类历经八百多年的修生养息，已经拥有了反攻原始兽人的能力。
狂怒者-戈穆什是因为成为‘格乌什的神选’而得到晋升。
这对传统的原始兽人来说只是一条捷径，原始兽人最崇尚的是把其他部落都打服了的大酋长，其次才是得到了格乌什神恩的眷者。而在这之前狂怒者-戈穆什只不过是一个略有名望的传奇兽人，哪怕是今天站在这里统御诸多兽人部落的是嚼骨老酋长，那么眼前的局面也会完全不一样。
戈穆什的传说度还不足以驾驭兽人诸部落，更难以压服那些桀骜不驯的传奇兽人酋长！
原始兽人会毫不犹豫地响应‘浩大的远征’，但是它们内心并没有那么敬畏狂怒者-戈穆什，尤其是它还是一个失败者，曾经强盛无比的嚼骨氏族战败给了小小的黄金椰枣。
这对于狂怒者-戈穆什的威信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更是它身上难以抹去的耻辱印记！
虽然它最后找回了失落的战争旗帜，并借此得到了格乌什的神恩，但是这依旧也掩盖不了戈穆什和嚼骨氏族残兵身上的失败印记，兽人的浩大远征必须要有一个实力足以压服其他部落的大酋长和强盛氏族。
这一点狂怒者-戈穆什非常勉强，战败后四分五裂的嚼骨氏族更是捉襟见肘。
“胜利终会属于兽人！”
“吾主的死亡之手会收割一切！”唤魂者阴沉的声音响起道：“一个无法驾驭自身怒火的狂怒者，并不是一个能够带领兽人走向繁盛的大酋长。”
“它最大的价值就是跟妙月-龙影同归于尽！”
“我们会复活它的！……”
“毕竟它是为数不多的古兽人血脉，上一次星门开启后唯一的直系血脉！……”
依卓斯执掌着死亡的权柄。
祂是兽人的死亡之神，神职是死亡与疾病，拥有的领域是死亡、毁灭、邪恶、兽人、折磨等等，这样的死亡系真神往往拥有着复活其他生灵的权力，只要祂并不介意违背亡者之城诸系死神签订下的古老契约，那么就算是狂怒者-戈穆什这样的强大存在，战死后祂也一样有能力复活。
不过唤魂者那阴沉的语气，它口中的复活恐怕并非是正常的复活。
更像是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存在看上了狂怒者-戈穆什的躯体。
比如说把它变成一位真神的转生体！
因为晶壁系的屏障，原始兽人的诸神并不能轻易降临主物质位面，历史上的数次降临，包括惨烈的黑暗年代，兽人神系都是以转生体的方式进入蛮荒天宇国度。
转生体如果死亡的话，真神并不会真的陨落，只是会虚弱一段时间。
历史上，国度天宇的晶壁系就死过不少的真神转生体。
老兽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唤魂者，它不喜欢狂怒者-戈穆什，也同样不认可唤魂者-哈乌尔，它是传统派的兽人酋长，认可的是那种真正依靠自身实力统一诸多兽人部落的顶尖强者。
曾经的嚼骨老酋长也许有这样的潜力，但是现在衰弱的兽人部落变得越来越像人类，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种真正的兽人大酋长了。
“震旦金人！……”
这是曾经东方帝国最后的一点遗产，也是原始兽人无比忌惮的庞大战争机器。
面对这样庞大的钢铁造物，只有兽人的传奇强者才能正面对抗，其他的兽人战士，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想要堆死一个如此庞大的震旦金人也必须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虽然萧伯纳曾经戏称过原始兽人有能力徒手拆高达，但那是第一批从星门中降临的古兽人，那个时候随便一个古兽人战士狂暴一开就有超过三十点的力量，身高也能达到三米以上。
那是什么概念？
成年沙巨人的力量也才27点，沙巨人队长才32点的力量。
当初星门第一批降临的古兽人几乎都拥有着接近小巨人的身高，开启狂暴之后能够正面冲垮东方帝国的兵俑军团（个体挑战等级6-7），能在外层位面跟精灵星际帝国的战舰打跳帮战（进攻希尔德林神系）。
基本上就已经快把基因进化拉满了，一个星门降临的古兽人普通步兵的挑战等级都是8-10。
可是现在的兽人，身体素质有明显优势，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夸张了。
诸多兽人氏族也许不缺乏天生18点力量的青年兽人，但是像过去那样生来就拥有20点超凡力量的兽人已经是非常的罕见。
轰！
就在老兽人陷入沉思之中时，原始兽人的军营后方，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天空中风云变幻，精魂龙低沉的咆哮声回荡天际，伴随着翻腾的乌云，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随后是无数的水流汇聚，直接抽干了附近的河道，化作了一条庞大的长达数百米的完全由江河流水构成的上古精魂龙。
——江河化龙（10环）【传奇法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