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的那只蛊，想必也是出自池半颠之手。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怜月歌的身份？她有一种，他早就知道的感觉。
沈宴从地上爬起来，歪着脑袋喊了一句：“婆婆?”
叶鸢心中一动，她身上的蛊毒似乎也消失了，似乎并没有发作，应该是池半颠搞的鬼。
他的身份，绝不仅仅是北神域的魔主！
“年轻人，你好些了吧？”
顾惜玖将自己的魂魄交给他之后，三天后他就醒来了，他被灭魂针刺出的伤痕已经愈合，但这些疤痕怕是要留在他的身体里很久了。
叶鸢拿起一个小碗，用勺子将一碗灵粥送到沈宴面前，她的语气虽然温柔，但话语中的尖酸刻薄，“你可知老身这次救你，花费了多少灵石？想想，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沈宴老老实实的吃着东西，他也没生气，“那我就给你看看，我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我很期待。”
一锅并不好吃的灵粥，很快便被吃的干干净净。
“你还要吗？”
“奶奶有没有吃饭？”沈宴忽然说道，他舔了舔红唇，显得谦虚有礼貌。
“我不用了。”“我是沈宴。”沈宴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去抓叶鸢那只干瘪而又粗糙的小手。
他将自己的姓名，一笔一画的印在了叶鸢的手掌上，“沈风辰铭记于心，待我离开北冥之后，必有厚报。”
叶鸢蹙眉，将手从他身上拿开，她巴不得沈宴能不顾一切地活下来，这样的话，就像一个恶人一样，“我是个坏蛋，我救你，不过是想拿你做实验而已。”
沈宴面无表情，“我明白，不过，你确实是把我给救了。”
“你中了灭魂针，我可是亲眼所见，一般来说，唯有那些邪恶之辈，才会被灭魂针所伤，而你，似乎并不是这样。”
“世人皆称我为魔头，必成大患，但我始终谨守本心，从不会随意杀人。”
沈宴抬起头来，道：“不过，这件事，不能怪我，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会让他们自己认罪的。”
“你到底是谁？”叶鸢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只见外面太阳已经升到了中天，但北冥的太阳却并不明亮。
这一次，沈宴沉默了一下，道：“不过是一个被赶出来的弟子而已。
“令师是谁？你被人诬陷，她却不为你出头，可见你是个正人君子。”
一向冷静的少年，在这一刻也变得激动起来。我师尊对我最好，我对不起她！”
“她若是真心待你，为何要将你打入北冥？别骗自己了。”
沈宴垂头丧气道：“他们提供了铁证，如果我们没有抵达北冥，恐怕我早就被杀了。”
“对你而言，生不如死。”
沈宴转过身来，看着叶鸢，柔声道：“不过，她不仅仅是为师，更重要的是，她身上肩负着太多太多的生命，所以，她必须要承担起这份使命。”
“可是，你和她之间，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如果有一天，你的师尊要对你下杀手，你会不会出手？”
沈宴撇撇嘴，“我会想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