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我只在报纸和网络上见过他，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
但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呢？
有什么理由对一个小小的员工生气呢？
对他来说，我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坐下。”
“是的，会长。”
为了不触怒他，我尽量恭敬地回答，然后坐了下来。
他立刻说道：
“你在公司工作了四年。工作态度认真，口碑良好，业绩优秀，人际关系也很好。没错吧？”
“是的，我认为是这样的。”
“照这样下去，你应该会顺利升到部长，然后短暂地担任一下高管，最后退休。不是吗？”
“是的，会长。”
会长看着我平平无奇的履历，评价着我的职业生涯。
我不知道他是想帮我实现这个目标，还是想阻止我实现这个目标，或者只是想告诉我，无论我多么努力，我的最终结果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你的职业生涯，为什么非要跳出来？”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你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
我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对我发脾气，这毫无理由。
我真的不明白，所以我坚决地回答。
会长依然皱着眉头，然后从他那昂贵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递给我。
“你敢说你不认识她吗？”
“！”
照片上的人，我认识。
是李智慧小姐。
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依然一脸不悦地说道：
“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李智慧小姐和您是什么关系？”
“……你，你还要装傻吗？”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会长。”
“你，你竟然敢接近我的女儿，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砰！
会长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突然发怒，拍了一下桌子。
声音太大了，我担心他的手会不会痛。
原来如此……
“原来她是您的女儿。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
“我女儿才18岁。你多少岁了？”
“28岁。”
“你竟然敢接近她，对她图谋不轨？你想吃牢饭吗？”
“会长，我从来没有对她图谋不轨，我们只是在游戏中认识的。”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会长。”
会长似乎真的误会我了。
而我必须解开这个误会。
虽然我什么也没做错，但误会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如果您觉得我是那种会和高中生谈恋爱的人，那您就大错特错了。这根本不可能。”
“什么？”
“我每天早上7点上班，晚上12点下班，周末也不休息。我哪有时间和高中生谈恋爱？就算我想，也不可能。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查我的考勤记录，看看我有没有哪天没有加班。我的加班费可是都按时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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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长似乎被我的反驳弄得有些疑惑。
他似乎意识到，他所知道的事情和事实不符。
“我和李智慧小姐只是在虚拟现实游戏中认识的，她在回家后才会登录游戏。”
“那，那就是说，你在游戏里欺负她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那是一款非常健康的游戏。”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
他真是不可理喻。
我只能说出真相了。
“我们一起做面包，一起吃美食。”
“什么？面包？她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做面包？”
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长。
我不能这样说，我只能编造其他的理由。
我只能说，因为她想成为西点师。
但我很担心，这样说会不会给李智慧小姐带来麻烦。
所以我决定含糊其辞地回答：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
“是的，朋友。”
“……”
虽然我很为难，但我不想说出李智慧小姐的真实情况。
所以我只能说是朋友。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幼稚？
会长依然没有舒展眉头。
“唉，我儿子虽然也和一些女人鬼混过，但我没想到，我女儿竟然也会招惹这种苍蝇。”
我可不是苍蝇。
会长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我的厌恶。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一张白纸。
一张支票。
而且是一张没有写金额的支票。
“拿着这钱，离我女儿远点。你想写多少就写多少，然后离她远点。”
会长把笔和空白支票丢在了我面前。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也太不现实了吧？我真的是在现实中吗？
我觉得我可能是因为加班太累，所以出现了幻觉。
但就算这是梦，我也不想喝下这杯毒酒。
“会长，我不能收您的钱。”
“你是不想离开我女儿吗？你该不会是想入非非吧？你和我女儿……”
“不是这样的，会长。”
我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估计会很恶心。
我打断了他，他露出了“你竟然敢打断我？”的表情。
“我和李智慧小姐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需要用钱来分手的地步。我们只是网友而已。您真的误会了。”
“你不想要钱？你不需要钱？那就立刻离开我女儿。”
“这也不可能。如果李智慧小姐想和我断绝关系，我当然会尊重她的决定，但您为什么要干涉您女儿的交友关系呢？”
“你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
“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反倒是您，您是在考验我吗？这难道是什么电视剧吗？空白支票？如果我在这上面写下任何数字，我就真的变成想利用您的女儿来赚钱的人渣了。”
“……”
啊，我不小心提高了音量。
我感觉我的职业生涯即将完蛋。
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您的女儿只是想成为一名西点师，她只是来向我寻求帮助。我只是在游戏中帮助她实现她的梦想而已。”
“面包？西点？她说她想做这个？她为什么要告诉你？”
“会长……您似乎完全不了解您的女儿。”
“你好像很了解她？”
“因为我问过她，所以我应该比您更了解她。”
我说完，会长的脸上露出了愤怒和疑惑的表情。
“我女儿……她为什么要做这种满是面包屑的工作？我已经答应她，以后会把我的食品子公司交给她……”
“会长，您的女儿真的想成为一名西点师，她不想成为企业家。”
我最终还是说出了李智慧小姐的真心话。
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为了解开误会，我只能这样做。
“您的女儿似乎很想念她去世的母亲。她告诉我，她很怀念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做面包的时光。而且，她似乎对您没有陪伴在她母亲身边，感到非常难过。”
“她……她还想着这件事吗？”
“是的，会长。所以，您与其给我这张空白支票……”
我说完，站了起来。
“不如去和您的女儿好好谈谈？”
“……”
“打扰了，会长。我告辞了。”
我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