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夷收回心思，而后睁开眼睛。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镜花水月吗？”
林夷睁眼之间，便发现，眼前的镜花水月比起之前来，却是有了极大的不同。
只见四方之地，竟是八百里黄沙。
八百里黄沙之中，一株株妖艳无比的曼珠沙华盛开，散发出神秘的花香，令人呼吸之间，心神似乎都要被带入其中。
倒是与前世传说中的黄泉相似。
黄沙之中，之前进来的人，要么盘坐、要么跪地痛哭。
显然依旧沉浸在幻象之中，不可自拔。
“这还真就是镜花水月。“
“幻象而已。”
林夷灿烂一笑。
“恭喜林夷小友，勘破镜花水月，得入仙门，又近一步！”
林夷心思电转之间，周韫温和的声音，也是从耳畔传来。
只是看着林夷手中那壶酒的目光，带着几分灼热。
“这镜花水月，也是入仙门的考核吗？”
林夷问道。
不得不说，这门槛够高的。
“修行路远！”
“世人只知仙人御风而行，自在逍遥，可哪里知道，此路之艰难！”
“若是没有足够坚韧的道心，寸步难行。”
“这镜花水月，可以让欲入仙门之人，明心见性，洞悉心中最渴望的东西，省的将来后悔！”
周韫摇头叹息。
修行之路是灿烂的！
一路繁花似锦，可遨游于天地之间，看世人所看不到的风景，去世人所不能到的地方。
但修行之路，同样是苦涩的。
修为的强弱，带来的是寿元的参差不齐，你会在这路上，送走自己的亲人、朋友，或许一次闭关，外界就已经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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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足够坚韧的道心，在这条路上，根本就走不下去！
周韫在这数百年时间里，见过太多人，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最终坐化于心魔之中。
因此明心见性，只是登上修行路的门槛。
先验其心，再观根骨。
这是灵界，所有修行宗门，考核门下弟子，雷打不动的两大准则。
“不！”
“爹娘，我不成那仙了！”
“什么仙，不过是虚无缥缈之物，与其等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还不如就此归去！”
林夷和周韫交流之间，只见一道决然的声音响彻，一名之前跪地痛哭的朴实青年，猛地睁开眼睛，满脸的决然。
“既已决定，那便归去吧！”
站在青年身边的一名老道人，信手一挥之间，有一根鸿羽飞出，迎风而涨，直接带起青年，冲出水月镜花。
将青年送回岸边。
岸边自有人会安排他归去，只当是一场大梦。
一时之间，类似一幕幕，接连出现。
不断有人从幻象之中醒来。
有人大喊着要归去。
有人心智坚韧、义无反顾，执意要登上那虚无缥缈的成仙之路。
不管是哪一种，灵界修士都会满足对方所愿，不曾劝说，更不曾影响他们的决定。
不到半日时间，原本数万人的队伍，最终只剩下数百人。
“还真是大浪淘沙！”
林夷见状，笑着开口。
数万人，只有数百人留下，这是百人取其一。
而这还只是明心见性而已。
“是啊，大浪淘沙！”
“这只是开始而已，踏上仙路的人多，但是最终，能伫立于绝巅的人太少！”
周韫摇头。
“管他未来如何，晚辈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前辈，可否同饮？”
林夷举起手中的酒壶，笑吟吟的开口，尽是热切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