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魔王军随时可能突破王国防线，那时您的领地将直面他们的威胁。无论是抵抗魔王军，还是为了投靠魔王军后的待遇做准备，都需要您增强领地的军事力量。"
也因此，周围贵族并未过多质疑德兰市积极扩充军事的意图。
在魔王军的压力下，王国各领地的贵族或多或少都在加强军事建设。
"但是，您做得有些过分了。"
"过分了？"
"政权制定的秩序反映了政权的意图。内敛的政权会保护上层的利益，扩张的政权则会保障下层。而您的政权过于保障下层，那么他们就必须为您拼命，只有扩张才能对得起您的付出。"
"……他们在为自己拼命。"艾伦沉默片刻，说道。
杰纳德笑了："即便您这么认为，他们也会认为自己是在为您效力。"
"……"
"领主大人，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说。"
"当您的扩张目标完全实现，您还会如此过分地保障下层的利益吗？"
"会。"
"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
"对于个人的权威统治，需要在保障上层和下层利益之间找到平衡。过度保障下层，最终只会导致一个结果，怨气集中于您一人。到时候，上层不满，下层也因未能晋升而不满。所有的不满都将指向您，这根本不是统治。"
杰纳德的声音低沉下来。
"统治应求利除弊，而非求弊除利。这利弊指的是统治者的，而非被统治者的。统治者付出大量利益，必然要追求更大的回报。当付出得不到回报时，应懂得止损。"
"统治者的思维？"
"不，这是生活的基本逻辑。"杰纳德微笑道："无论谁，内心深处都渴望统治，只是多数人不得不成为被统治者。在被统治中感受到痛苦，就会渴望公正，有机会统治时，就会认同统治者的私心。统治者顺应世间的私心而生，而这个世界，充满了私欲贪婪。"
"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艾伦先生，所有计划的实现都基于看清现实。我告诉您这些事实，看来您已经认清了，这很好。"
"……"
"领主大人，您愿意接纳我的效忠吗？"
"你能帮我什么？"艾伦直接问道。
"我听说了，'沉默之影'，那是个需要洞察人心的地方，很适合我。"
"那里至关重要。"
"我知道。"
杰纳德微笑着点头。
他当然明白，像"沉默之影"这样的部门，必须是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我会倾尽全力。"
“我个人对他缺乏信任。”蕾妮说，“他享受看见别人的笑容，这意味着，作为领导者，如果不能让人们开心，就得不到他的忠诚服务。”
“……”
“而这个世界上的领导者，从来不是带来笑声的角色。只能说，有些领导者没那么糟糕，但即使是不那么糟糕的领导者，也无法保证他们的统治一直如此。彼此之间，都在看谁更糟，一次次刷新底线……啧啧，所以他不可能是领导者需要的忠实助手。”
艾伦听到蕾妮这样说，微微点头。
既然蕾妮这么说，那就应该是这样了。毕竟蕾妮肯定已经对杰纳德进行了心理操控，让他吐露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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